此徒劳行对修行人来讲,常见多有修持者。作此种修持的人非为一般修行人,他们通常是具有一定基础、略懂佛法法理的;至少,于口头上,也知道一点因果业报及六道诸众各自态状的。
多见于大凡学习佛法稍有点基础的:或跟随上师学法比较久、或有一点证境的弟子,这一条徒劳行极易有犯。
经常有这些弟子,他们学法十分精进勤力,早修法,晚做课,诵经书,读论著;
开口必曰生死事大,无常迅速,吾等须努力修行,得大解脱,早证菩提!
动辄就叫他人亦从师学法,抓紧机会,好生念佛,要做好事,莫为恶行。
每每于上师处闻法之时,也深感轮回甚苦,下三道众生实实可怜,对这些有情亦生起怜悯之心,内心有稍许怖畏。这种怖畏境也并非是每日都有,基本上是刹那间的回光返照,而不是持续常存,所以往往不几日便给逐步淡忘了。
进入了这种状态,再对下三道的众生——特别是地狱门中的诸多有情,生起怖畏的觉受就颇为难得一觅了。
那么由于不同的时机和场合使然,他也许会讲“地狱道的众生太造孽了,太可怜了,地狱界太恐怖了,我很害怕业报果来了有一天我会下地狱,我想起来都不寒而慄胆颤心惊的!”然而其时怖畏境已有所改变,并非是果真如言所云事达理体。
何以见得?此时他虽然也貌似诚惶诚恐,声称害怕,恐惧,怕背因果下地狱,而实际上却实践有别于口头,行持上多有不净业生,三业上不善的恶行不曾间断:
一会儿为了某人一句不得体的话而生闷气;
一会儿又因生活条件的好坏而略有微词;
一会儿因他人的操作未达到自己满意的程度,即刻显现鄙夷不耐烦之态;
一阵子又为了他人负己之行而大发牢骚;
有时做了一些佛事便颇引以为功,狂妄自得,于他人面前就摆高姿态,认为自己高人一等,对佛法立有汗马功劳,连上师都应该顾忌自己三分;
有时唆使一些没有正知正见的同门一起离间排斥某某师兄弟;
有时甚至对金刚上师进行监视,窥探,采取一些极端低劣卑下的手段想考证上师,偷听师言,捏造事实,弄虚作假发号施令;
为骗取钱财好处或其他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,对不知情的人大肆编造谎言,伪称跟上师有些什么什么他人意想不到的关系;
有时为了图谋利益或想令他人尊敬自己,胡乱吹嘘自己跟某些高人并驾齐驱,地位相当,不切实际地在他人面前污蔑上师或大成就者;有时常生妄想,以世俗荒唐之心去衡量、揣测圣者大德......
如此行持若干,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行径有何不妥之处,若询其怕不怕下地狱,他马上作怖畏状:“怕,怎么不怕?我一直很精进地修行,时时记着上师的教导和开示,就是怕会下地狱,地狱道实在太恐怖、太痛苦了,所以我一向都很严格要求自己的。” 言语诤诤,掷声落地,铜骨之响,未有半点赫然,却是更见铿锵。对这些不善行不思反省检测,恍然间似从未得闻佛法一般!
此咄咄怪事,实在令人匪夷所思:
是他们明知故犯,抑或丝毫不懂?
是确真懵懂,还是心如明镜?
是毫不知错,还是不能自控?
其实其心应该是司马昭之心,昭然若揭!
恐怕实际是本质上对佛法公然藐视,对因果不以为然,对堕落地狱满不在乎吧?如此动辄就为不善的修行方式,能算得上是畏地狱而为的行持吗?
因此不仅是用一颗不诚实不纯净的心对待佛法的问题,更重要的是这种行人,他们用不真诚、自欺欺人的姿态来对待自己:口头上说畏地狱,行动上却是撒开腿往地狱跑得更欢,跑得一鼓作气、迫不及待,恨不得一口气就跳进火山地狱的油锅里痉挛翻滚出个形状和花样儿,为其他同样不如法修行的行人作一个痛苦如斯的表率来,看他人藉此前车之鉴,是否还重蹈覆辙,继而前仆后继地作如此的效仿!
这些实质上他们都是不愿意作的,但行为的造然带来的因果不昧谁也改不了的。
佛法界类似这般修行的人颇为不少,事实证明:他们不是真的怖畏地狱,而是地狱道的仰慕者,他们正在以或慢或快的速度,怀着奋不顾身的信念,抱着义无反顾的精神,雄姿英发地朝着地狱狞狰的大门奔去,他们的步履如此匆忙,又是这般悠哉,真真是一个“行道人”!地狱道必会付予他们以全新的思想内容及生活方式。
想必到了那个无可言悔的境地和时候,他们才会知道欺骗自己的学佛修行是枉然的,徒劳的,明白常作不善行的恶果,以及应该以怎样行持去对待众生、善待有情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是真实不虚的啊!
因此,修行人常行不善,却称畏地狱,是徒劳的修行!
(完整法义请详见《子必依论》)